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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八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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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恨吗?

    楚辞温暖的嘴唇压在动脉上的力度不可控制的加重了几分,象个孩子一般惶恐于花蕊可能回应的答案。可是等了半晌,花蕊却只是无声。挣扎亦没有继续,心脏相贴的距离是那么的近,可是楚辞却抓不住花蕊心的答案。

    “花蕊……”楚辞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,明明这样的用力,腰腹的伤口会更痛,可是爱的卑微,爱的绝望,就宁可身体多痛一些,也不要开启心的疼痛。

    “不要恨我。”喉咙里沙哑的、费力的吐出了这几个字。手指无意识的在花蕊的腹部有了收拢的痕迹。

    “花蕊,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,只除了这一样。花蕊,我们不要孩子好不好?”是问句,可是楚辞的声音里却带着不可漠视的祈求。

    他在求她!

    宁可求她,却也不想告诉她真相吗?眼泪一滴,凝在眼底,说不清是悲伤,还是哀痛。眼眶却在这一刻再也承载不了那沉重的力量,哀然而落。

    “楚辞,为什么你的爱那么委屈?为什么到了这样的地步,你想到的还是自己去承载两个家庭的恩怨和仇恨。”花蕊压不住心头的话,秘密在他们之间尘封了太久,而这一刻,花蕊却已不想继续隔着那层虚伪与他相对。她想爱他,不论他是楚辞,还是庞雅轩;不论他是她的表哥,还是她的仇敌。她只想爱他,用一个单纯的女人去爱一个男人的爱去爱。而于他,她亦不要他如此委屈,更不要他一人独自承担那些疼痛和挣扎。

    爱情不是伤害,也永远不要是伤害。苦乐本应一同承担与分享。

    怀抱的手臂遽然僵硬,惊愕从楚辞身体的一个部分轰然炸裂。环抱的手臂松开了,身体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。可是花蕊不让他退,回身反手拥住那想撤离的温暖。黑暗中的秘密被撕裂了一角。面对必然有着疼痛和挣扎。可是要痛,花蕊也已打定主意,两人一起挨过。

    “你听到我和姐姐的对话了?”楚辞猜测着,自己最近于花蕊,并没有什么不妥。可是这一刻花蕊的话绝对有着特别的意义。

    两个家庭的仇恨!

    ——花蕊说了这样的句子!

    “你听到了多少?”楚辞本能的询问。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,庞雅媛是什么时候来的,我也不知道自己听到了多少,可是该听到的,我都听到了。”微昂起头,花蕊终于还是勇敢的去找寻楚辞的眼眸。有些话说不出口,可是她却深深了解,只有眼眸不会骗人。

    “花蕊……”张口还要解释,可是剩下的话语却被花蕊的手指压在了唇齿之间。

    “你介意我姓花吗?”这话居然是花蕊问出口的。眼里原本的惊痛在花蕊的注视下,泛出忧郁的颜色。介意吗?到了此刻,难倒他的心,还需要问吗?

    “那你介意我是你的表妹吗?”花蕊继续问,明知道这样血淋淋的撕开了伤口,会带来怎样深重的疼痛,可是不能为了一时的安逸,而去把伤口里的脓疮漠视。他怕她痛,那么就由她来彻底撕开这伤口,把毒瘤彻底的切除。

    “花蕊……”疼痛漫出了血的颜色,无力中却自楚辞的心底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。花蕊应该已经洞悉了两人之间的秘密。可是没有责备,没有愤怒。她望着他的眼神是如此坚定,她问他的每一个问题,不是走向碎裂和分离,倒像是……倒像是一种承诺和鼓励。

    “要我吗?”见楚辞半晌只看着自己,没有言语的回应,花蕊霍然把压在心底的最后一句话问出了口:“要吗?”

    “要!”她的眼神带着哀伤和祈求,却是最美的诱惑。终于楚辞张开了双臂,重重的把怀抱里的身子用力的锁住,就是腰腹间的伤口因为这个拥抱重新撕裂,也用力的拥抱,绝对不再放手:“要!我要!我一直都要!”

    眼泪!

    谁说男人没有眼泪!

    谁说男人不会为了女人流泪!

    这一刻,楚辞的脸上就全是湿濡。可是阳光漫入房间,照在明亮如星的眼眸上,却闪出幸福的光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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