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什么?!”扶兮愕然,一把抓住来人追问:“你说……敌军多少人?!”
“黑压压的一片,少说有五万。”
“五万?!”扶兮眸光一暗,眉头紧皱,驻扎营中的只有不到三万兵马,因着怕怀璧身陷囹圄,扶兮推说他多带着兵马去。
如今看来,秦兵的目的并不是怀璧,而是这军营,这一招是调虎离山计。
小士兵见她不说话,也低头不语,扶兮双手紧握成拳的站在营中,努力想对策,不过半盏茶的功夫,额头已有细密的汗珠渗出。
“将军。”小士兵小声叫她,扶兮这才回过神来,走到案前,一把拿起青剑:“点兵出战!”
怀璧已去了数个时辰,现在只愿他能早些凯旋来助,而自己则能拖就拖。
小士兵听她这么一说,倒不急着走,而是战战兢兢的说:“将军,领兵的是……是……”
“是谁?”扶兮见他吞吞吐吐,忽有不好的预感,果不其然,小士兵头一低,吐出三个字:“贺慕南。”
身子猛地一怔,扶兮意外道:“贺慕南竟然亲自领兵攻来?!”
小士兵点头默认,扶兮的脸色顿时一僵,秦兵这明摆着是有备而来,趁着怀璧不在,来一招釜底抽薪,毁他军营。
她几乎没有胜算了,可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出战。
刚出营上马不久,便看到了黑压压前行而来的秦兵,一拍肃杀之气。
大风刮起她散落的几缕发丝,沙子吹的她眼睛疼,可是她却不敢眨眼睛,生怕一眨眼这些秦兵就会灭了齐军。
棕色的骏马停在了离她不过数十米的地方,她这才看清了来人,长眉入鬓,面白若脂,一双狐狸眼低盈满了似笑非笑。
他长的极像故事里那些狐狸精,一个男人生的这般妖孽,注定是祸害。
生硬的铠甲与他的柔美十分不搭边,他拉着缰绳,自始至终的都在对扶兮微笑着,风拂过,将他轻柔的声音带到扶兮耳边,他说:“公主,很久不见了。”
扶兮微微眯起眼,将他的音容笑貌收纳眼底:“我不曾记得与你相见过,何来好久不见一说?”
“呵呵”贺慕南捋了把,举手投足间,媚态百生,他眯眼一笑:“公主带了这么些个兵马来,我真是畏惧。不过说来也不能赖公主,要怪就怪——我那个儿子,褚儿。”
公子褚——墨言?
扶兮看着他,身子猛的愣住,她冷笑:“你一届妖人,少在那恶心!墨言何时成了你的儿子?!”
“墨言?哈哈!看来他还有别的名字。”贺慕南不恼,颇有耐心的解说:“我作为陛下的宠妃,也自然是墨言的继母了。他难道不是我的儿子吗?”
“妖人!你岂有半点资格与墨言扯上关系?!区区山鸡,还想成凤!既然你想飞,我便扯掉你的翅膀!”
说着轻蹄马腹,马匹顿时跨步上前。
剑直直像贺慕南刺去,两军见将军动手,也纷纷汇成一片,厮杀的不可开交。
贺慕南以剑回挡,他看着扶兮,愈发觉得好笑:“小公主,你牙尖嘴利,脾气还大。可惜可惜。”
“你是该好好可惜一番,可惜你看不到明日的太阳了!”坐在马背之上,扶兮再次攻向贺慕南。
“你以为你这些为数至少的兵马是我的对手?”贺慕南不为所动,不急不躁:“我只是可惜啊——”他边说着,边与扶兮对持,刀剑相撞,吭铛作响,还有他刺耳的声音久久的回荡在扶兮的耳边,他说:“可惜,八年前,墨言那一箭,没有射死你。可惜了,竟然让你活到现在,成了我的后患——”
手一抖,不过一瞬间的分神,贺慕南的剑已经刺进扶兮的胸口。血顺着胸口滴落到马毛上。
疼痛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,疼的她不能呼吸。
天地风云涌动,八年前的一幕幕骤然浮出眼前。
八年前,那一箭,差点要她一命的剪,原来是墨言射的!居然是他……
是他害她没到寒冬便冷的蚀骨,是他害她败了那一仗,是他想要她死。
原来从头到尾,她最大的敌人不是孟家!不是齐国!不是贺慕南!而是他墨言!
是那个一直无怨无悔的陪在她身边的男人!是那个温文如玉的男人。是那个她爱上的男人!
竟然是他……
心好似被千刀万剐了一般疼痛,疼的她竟然忘了呼吸,连握剑的手都在不住的颤抖。
身后两军厮杀的不可开交,将士的呐喊,马匹的嘶吼,她都听不到。
她耳中唯有贺慕南的话,脑中只有墨言的笑脸。
作者有话要说:不好意思小伙伴们,之前临时有事去外地,走的比较匆忙,一直也没网上,所以一直没更,也没机会上来和大家打招呼,实在是抱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