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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什么好地方你明白吗?”

    余将军语气严厉,一边把小重拖到桌子边,一边把他压着坐下,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食物,并不丰盛,大鱼大肉的,全是生烤,看得出制作简陋来,不过小重也不在乎这个就是了,这次偷偷跟着出来,连干粮都吃了好几次了,这个对他目前而言简直就是大餐。

    他咽口口水,却没敢下筷子,而是先问余姨,“余姨?我,你可不可以别告诉我娘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,你一男儿家家的,呆在军营里,像个什么话,你还要不要嫁人了?”

    “可是我——”

    小重匆忙想反驳,话没出口,就被人堵回去,“可是什么,没商量,这到时候要被你娘知道了,你让余姨怎么自处?啊?”

    小重缩头,吓着了。

    余将军摸摸自己的脸,的确有点过于凶神恶煞,好歹也是好友的儿子,语气尽量放柔,虽然还是避免不了粗声粗气,但已经好的太多了,清清嗓子,“乖!你是个懂事的,以前就很少让你父母为你操心,这次也是,你毕竟也大了,按理来说我不该管你,但你一个男孩子,在外面乱跑总归是不像话,特别这还是军营,前面就是战场,阴朝随时会派出更强的军队,小重听话,余姨是为你好,懂吗?”

    “哦!”

    “恩乖!吃吧!余姨去安排人,不会有事的。”

    “余姨?”

    “吃。”

    眼睁睁看着余将军出了帐篷,小重差点一头栽到眼前的烤羊腿上,随即便不停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,让你脑残,让你脑残,让你脑残······

    “早该知道余姨不好商量的嘛!怎么办?”小重拿起面前的烤羊腿仔细端详,一时间陷入了沉思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一直没见余姨回来,小重吃饱喝足了,摸摸肚子,胀鼓鼓的,走到帐外去,三三两两的士兵从眼前跑过,其中一个奚国,军事模样打扮的人,看到这边有动静,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小公子快回帐篷吧!前方战况有变,统领去了前线,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了。”小重不知道是惊是喜,指着自己,迟疑的问着那个瘦小的女人,后者笑了笑,“小公子无需担忧,后方还是无大碍,人已经布置好了,相信不多会统领回来后,便可启程,小公子这段时间也不要乱跑,统领有吩咐人,必须照顾好小公子,还请小公子莫让我等为难才对。”

    小重哑言,看着不远处老人家所在的帐篷,步行而去。

    没走几步,又想到伯伯没有吃东西,应该饿着了,遂又转了回去,他吃不了什么,一桌子食物还剩下很多,简单收拾了一下,把烤羊腿拿了,又拿了几个麦饼,转过身,帐篷里的炉火烧得很旺,小重在附近站了下,搓了搓手,外头很冷,隐隐又有了飘雪的迹象,这种天气打仗,简直就是要人命。

    炉火旁边有几张碎纸,还有一些灰烬,似乎在那里原本烧过什么东西,小重本来没有在意,然一张小纸条上,残存的,依稀清楚的名字,却让他不得不驻脚停留。

    那上头中间少了一个眼,阴、笑。

    他陡然慌张起来,草草捡过其他几张碎片,尊,箭。

    隐约的杀。

    小重一颗心沉了,偏巧又在此时,帐篷外头的号角吹响了。

    似乎是敌袭,那个奚国的军师钻了进来,拉着他就往一个方向跑,那是整个军队的后方,小重猝不及防,几乎是被他拖着跑的,来不及反应,脚下绊到什么,手腕脱离了控制。

    小重记着那几张纸,眼看那个军师找了回来,拔腿就往另一个方向跑,他能看到在不远的地方,一个人领着一队人,杀了过来。

    她们直奔粮草所在,燃起冲天大火。

    地上好像事先被泼了什么,火苗窜的很快,没一会小重停住了脚步,那对冲进来的阴朝士兵,应该是没想活着回去的,在点完火后,就开始四散狂奔,争取让火焰燃到更远的地方。

    隐隐有一个队长模样的人,喊了一声,放箭。

    那些人全身铠甲,大部分没事,身下的马匹还是遭了秧,小重鬼使神差的往带队的人身边靠近。

    近了。

    那人放弃马匹,站在最后一块粮草边,她的武功很高,到现在也没有怎么受伤,麻利的点了火以后,就想走。

    “别走。”小重鬼使神差喊了出来,几步冲了过去,那人虽然一愣,但却没有停留,快速离去,小重的声音引来了周边的人,一轮箭只铺天盖地。

    ······

    “啪!”

    “谁让你自作主张。”

    阴慕华坐上太师椅,只手成拳,狠狠砸到了长桌之上,在她旁边的,是秦国公,脸色同样不好看,可惜还没发作,就被阴慕华抢先了去。

    人家母亲教训女儿了,有了点家事的意味,她也不好再落井下石,反而还得说好话,“王爷别生气,虽说这次小将军是鲁莽了点,但胜在效果显著啊!她们的粮草拯救的回来的,不足十分之一,明天那场准备好的大战,估计是成不了了。”

    “哼!”阴央笑却不领情,她的眼神阴鸷,看着秦国公,好像在打量一块肥肉,从上到下,看的对方经历过几十年沙场的人也有些胆寒,“本将军派遣而去的,全是私卫,再说了,我早说过我们军营里有内奸,这次,难道母亲你还不信?”

    “这件事该大家商量,轮不到你自作主张,你可知道,你这样自行行动,万一失败,后果是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左右损失最惨重的是我,若说我的人可能暴露我方军情,也不必了,她们全是死士,被抓到之后第一时间自杀,无需各位在这里无中生事。”阴央笑站起身去,冷冷扫视着下边一群沉默的将士,随即又把目光移上秦国公。

    秦国公看她早不爽了,她当年征战沙场的时候,这小丫头还不知道在哪里喝奶了,如今可好,一个两个都瞧她不上,她是老了,但姜的还是老的辣,真正面临战场,许多事还不是要求教她的经验。

    “侄女此话不妥,那私卫是为你王府私人,将来上报朝廷,难免颇多是非,说朝廷没有能人,再说那私卫的责任只是保护侄女,本就没有上战场的义务,王爷也是为了侄女所想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“够了,事情已经做了,还在这里唠叨有什么意义。”阴央笑冷哼,“各位想想明日之计是不是更好,我的人去的任务只是烧粮草,漠国现在群情激奋,明天进攻的危险性只可能更大。”

    阴慕华皱起眉头,“这我也知道,最近漠国攻势甚猛,敌军粮草虽损,但士气犹在,特别是在你这一举之后,朝廷的大军还没到,你这是要把大家伙往死路上推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着,几天都抵挡不了?过了这几天,朝廷大军都不用指望,漠国自会缺失粮草退兵。”

    “侄女说得对,王爷还是先说说明日之事吧!”

    “哦!国公有计?”

    “不敢,只是一点小小想法,还得大家共同商量,在场小将军的武功最高,这事,怕得主要让您点头。”

    ······

    私卫头领奇怪地看着身后狂追不舍的漠国小士兵,那小身骨,漠国是打仗打得没人了么!怎么这种弱不禁风的小身骨都招来了。

    尤其是在其他人都放弃追击,转回去抢救粮草的情况下,这小家伙老追着她干什么?

    她可不认为他看得到她,既然都看不到了,还冲着一个方向猛跑。

    她是还有着特殊使命,才一直在原地转悠,哪知道那个人在漠*队里似乎身份不低,好几队人在四处找他的模样,不能过多磨蹭。

    冒险一下转身回去,在那几队搜寻的人中,趁乱抓了最尾后,不引人注意的一个漠国士兵咔嚓了,将脱下来的衣服,弄到自己身上穿上。

    接着把人悄悄推进黑暗的小巷子里。

    小重茫然的看着前方,身后不少士兵在追着他,只是没有喊,想必也是怕他被人识破了身份,抓过去,毕竟他的地位,在漠国还是能拿的上台面的。

    天际破晓,天上又飘起了鹅毛大雪,冷的小重想哭,远处统领点算了粮草,十分震怒,当场整队发兵,整个宛城之内士气强盛。

    除了一小部分人依然在搜寻他以外,其他的人,都已经整装待发。

    不知不觉,附近的场景有点熟悉,小重仔细一看,才发现是和老伯伯一起,被抓到的地方,在前面一百米处,还有着一座墙,上次就是因为翻不过去,如果翻过去了,现在是不是,一切就会不一样了。

    小重暗恼自己的没用,搓着手,走向前去。

    那道墙还在,眼下积起了厚厚一层积雪,滑溜溜冷冰冰的,他试探性的伸出手去,抓紧一个菱角处,他和那道墙平行,手摸索着用力,倒也在片刻后坐到了墙上。

    只是下去时,出了点小意外。

    那面墙和他平行。

    小重费了好大劲,在滑溜溜冷冰冰的墙上坐稳,他实在很少受过这罪,一个寒颤接着一个,然后一阵冷风吹来,就往墙外头倒了。

    死死抓住墙头,才把逆势转过来,往墙里头栽去,不知道这面墙是谁的,里面竟然是一堆的碎瓷片,这一栽,手割破了,膝盖也流血了,屁股都疼得没坐稳。

    墙后面,倒是果真有一口井。

    小重咬牙把碎瓷片取出来,白茫茫的雪地里,几滴殷红,如梅花般绽放。

    他两片唇瓣冻得毫无血色,眼眶红肿,委屈的在井口坐了好久。

    耳边的杀戮非常响亮。

    井口里面,幽深深的,虽然没有水声,但是说跳井,小重看了许久,又看了看四周,想着刚才的场景,应该没错。

    可惜没把老伯伯带出来,希望伯伯没有事,上苍保佑。

    他摸着冰凉的井口,探身看去,一股寒气迎面扑来,难道就这么跳下去?

    小重试探的伸脚,到处踩踏,希望能摸到什么机关,然而啥都没有。

    “紫林?”

    小重低喃,如果底下什么都没有,他是不是就会死?他不想死。“紫林,小重怕。”

    他与她的第一次见面,是在很久远的时候,大草原上,她被不知名的人追杀,当时以为她只是一个,简单地从中原而来的商人,却没料到她是世女。

    他自以为是,让她拜娘亲为师,谁知道还没等他把娘亲请来,她就给他留下一块玉佩直接走人。

    后来,他把玉佩给娘亲看,娘亲才告诉他,那块玉佩上的图纹,是皇室象征,只有皇亲国戚才有资格的花样。

    他便缠着母亲,每次去京城都带上他,也许冥冥之中真的有缘分吧!第一次,就在京城外面的小县城里,看到了她,可是他兴奋地冲上去了,她却说不认识他。

    他认错了人。

    当时他就懵了,但他很肯定自己没有认错,当场就哗啦啦哭了起来,还是被母亲的人拉回去的。

    就在那晚,他偷偷爬窗,跑了出去。

    其实他没走多远,他根本不知道他住在哪里,所以化装成乞丐,等到娘亲发现自己不见了之后,果然第一时间,就是以为自己去找了她。

    娘亲的速度比他就快多了,他只要一路跟着,很快就发现了她是谁。

    华亲王府的二世女。

    那时候他才知道,是自己高攀了,草原上不分士农工商,可这里,阴朝分的很严重。

    娘亲几乎没有资格进去。

    再后来,娘亲用了好多关系,才让她出门来,答应找到他。

    她出了一次远门,他偷偷跟着。

    跟了好远好远。

    那段日子,是他最幸福的日子,出了京城,她就发现了他,或者说发现了他这个乞丐,让他一起和她吃饭,刚开始他还以为,只是她心肠好,但很快,因为他这个“乞丐”享福,而跟着被人欺负,更多的乞丐缠上她时。

    他才知道,其实她一点都不心肠好,甚至还很恶毒,很恶毒。

    他第一次见她杀人吓坏了,虽然那个乞丐前一秒还在欺负他,但是后一秒死在她手里的时候,他还是差点想跑。

    事实上他真的跑了,她也没拦他,而是乖乖等着他发现,她没有追上去后,乖乖的跑回来找她。

    他以为她不喜欢他,所以溜回来都是偷偷的,才知道其实不是她不去找他,而是她被仇人盯上,他找回来的时候,她受了那么重的伤,还说不疼,他一点点小伤口,却让她心疼的死。

    她出门是有任务的,刚开始他以为只是负责找到自己,后来才知道,根本不是一回事,他早就知道,自己在跟踪她。

    两个人就那么住在了一起,吃在了一起,睡在了一起,导致一年后他被送回家的时候,他笑嘻嘻的对娘亲说,他已经是她的了。

    睡觉=圆房。

    把娘亲吓得半死,搞了好久才搞清楚,后来很少带他去京城,还好母亲也没有故意拦着他不去。

    一直到她成婚,这段关系才慢慢清楚。

    墙外面一阵响动,小重看着黑乎乎的井口,一鼓作气,跳!

    “叮!”

    “什么人?”

    小重没胆量,没跳成,扒着井口,惊恐地看着悬空的下半身,井口很滑,直到外面传来了很大的响动,才松开手。

    居然没有多长时间就落地了,还一路下滑,黑乎乎的世界,小重觉得自己快要滑到万丈深渊里的时候,才看到天亮。

    这里是城郊,一处斜坡,小重站立的地方,是仅有的一块平行的石头。

    他钻出来的地方有很多碎石头,长野草,洞口根本就看不见。

    远处,一大堆人冲在一起,杀在一团,分明是在交战,斜坡下方有一条小路,不知道通往哪里,小重摸索着到了那条小路上,看着远处交战的双方,站在了小路上。

    也许那人就在那里,他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,竟然想要走过去,小路通向未知的地带,也许是安全的,可谁说的定了。

    那年那人告诉他,她成婚了,如果他还想要嫁给她的话,只能做侧君,他就没有答应,后来好久好久,都没有再去找他,直到听说她的正君死了——

    也没有去,他想他是什么嘛!人家正君死了,他就立马去插一脚,自己都为自己不齿。

    所以说上次在京城的客栈里会面,之前,隔了好久。

    小重是个没胆子的,看了好久,还是决定先回去禹城等她,禹城离这里很近,前头不远处就是,她武功高强,没事的,一定会没事。

    小重安慰自己,一边往外走,没走几步,高深的草丛里,白雪掩埋下,就看到好几具尸体。

    越往前走越多,本来路就不好走,到后面,小重几乎是一边念着阿弥陀佛,一边踩着尸体前进。

    前面很乱,好多的人,小重看着自己身上漠国的装束,才反应过来,匆匆往后退,踩到一个人的尸体,摔了一跤。

    转头便对上那人鲜血淋漓的脸孔,吓得往后直退,又看到那人身上阴朝士兵的装束。

    灵机一动。

    一炷香后,一个身材笨重,勉强中等身形【被头盔撑起来的】的阴朝士兵出现了。

    他踩着笨重的步子,走进城内。

    脸上涂着泥巴,像一个穷小子,那城里的士兵倒也不疑有他,也许是战争太激烈,直接就把他给拉进去了,也没问问他是哪个队哪个组的。

    小重如愿上了战场······

    战事吃紧,大部队交战,阴朝的士兵不能走远,因为还得守城,漠国的目的肯定有城里的粮草一份,底下两军战士交杂,无法放箭,战事僵持不下。

    持续一个上午,两方也没有分个输赢下来,阴央笑带着大批装甲严密的士兵冲了出去,一边扩散战场规模,一边往漠国主阵地逼近。

    城里再次涌出大量军队,只是这一波有些参差不齐,但胜在搅乱战场,提供阴央笑带头的部队先机。

    小重就在里面。

    他有点武功,杀人不行,自保有余,一边打一边受着惊吓,只是没有人发现他的表情而已,但他的特殊举止还是引起了城墙上的几个人注意。

    秦国公听着耳边心腹传来的命令,脸色有些微微发白。

    但上位者发命,他儿子的性命还握在人家手中,秦国公向来忠心女皇,此刻又哪里有所不从。

    阴央笑的队伍已经冲进了敌方阵营。

    按理接下来,她就该发令,让所有士兵放弃交战,围堵而上,留下来的用弓箭歼灭,但她没有下令,阴慕华尖声提醒的时候,阴央笑已经被包围。

    远处兵刃相交声冲天。

    “国公,你是聋了不成。”阴慕华走过来,一拍城墙,秦国龚才收回眼神,下达迟到的命令。

    这是在堆命,所有军队冲向漠国阵营,能回来的人,屈指可数。

    朝廷刚刚才来命令,援军刚刚出发,今天的胜负成败,全在朝廷的援军会在几天内赶来。

    附近的守军也有接到命令,但守军的存在也只是送命,比起漠国常年生活在苦寒之带的军队,实在不堪一击。

    只希望这些同样守在北方的军队,能够多坚持上一会。

    阴央笑的队伍,只剩下几人。

    小重远远看着,看的魂不守舍,手臂被砍了一刀,噌噌流血。

    统领的部队早就退后,挡在最后方,余将军看着远处迟迟不能拿下的几个人,气恼的只拍旁边的副将,却没看到一个守卫着自己的士兵,慢慢变换步子。

    一击必杀。

    冲向阴央笑的所在,与此同时,黑色的信号冲上云霄。

    “撤。”

    阴央笑低声叫着,高超的轻功发挥到极致,脚下几点飞出包围圈去,背后变成空防。

    不知道从哪边,瞬间飞起漫天长箭,放大了小重的瞳孔,他本来就被迫,有意无意往那边逼近,眼下身子不受控制,待反应过来时,一阵剧痛,已经陷入昏沉。

    迷糊中,隐约听到有人叫自己傻瓜,然后快马狂奔,但痛的实在没感觉,什么都迟钝了,日光在眼前落在山峰。

    也许就这样死了,连最后一面也不见。

    “你说可真?”

    “绝对没错,那人是漠国人,而且,阴央笑作为将军,当场带人背离战场,临阵脱逃,这本就已是死罪。”

    “哦?”

    某人比了一个咔嚓的手势,“属下已经派人跟着,就算不死,这次,属下也能叫人死了,死无对证,谅华亲王也无话可说,毕竟是她的女儿,当着那么多士兵的面,跑的?”

    “你以为谁会信。”

    “不管会有谁信,您,都可以先把消息,不小心,走漏出去啊!要想让人翻不了身,这可是最好的罪名。”

    那人眼中闪过一丝杀机,“至于华亲王,云起山的人,刚刚传来消息,掌管刑罚的六长老,已经到了。”

    谁也不知道阴央笑那么疯癫的是跑去了哪里,知道的人,也都不会说,如同阴炙。

    当京城里各种各样的谣言,传的沸沸扬扬的时候,她的日常生活里,只是把偶尔的带人出去散步,变成了就带着人到皓月府的后园子里散步。

    千梓沐听着底下闹闹攘攘的讨论,忍不住就看了对面的女人一眼,她慢条斯理品着茶,当自己不存在。

    他关上窗子,“那毕竟是你亲姐姐?你就不关心一下?”

    “有用吗?”

    阴炙回了一句,依旧慢条斯理,只是眼神有意无意在他脖子上溜达,那里的衣领很高,可要是仔细看的话,还是可以看见掩盖在其下的吻痕,千梓沐初始没感觉到,等到她半个身子凑过来,仔细替他整理衣领的时候,才差点闪过去一个耳光。

    他抿着唇,“有没有用,你自己该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哦!那我还真不知道。”阴炙整理完了衣服,玩味的挑起眼前人的下巴,千梓沐很不喜欢这个动作,皱着眉头躲开,倒也颇为习惯起来。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了,沐儿可能为我解释解释。”她贴着耳朵说话,尤其喜欢这个动作,看着他羞得红晕从耳尖上蔓延“你不知道,我如何会知。”

    “那刚刚沐儿的话?”

    “你当我没说好了吧!”他恼怒的把人推开,推着轮椅要走,但许久没有自己这样走过,一时间竟然有些生疏,再恼火的时候,曦儿推开门进来,诧异的看着他,“公子。”

    “没事,结下账,出来有段时间了,该回去了。”阴炙走过桌子,把人又抱了起来,千梓沐恼怒的打着她的头,“放我下来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成婚都有多久了,还闹?”

    曦儿脸羞红的别过头,又走出了门去,这好些日子下来,驸马与皇子的相濡以沫,不知道羡慕死了京城多少名门望族,要不是华亲王在外面打仗,公子又时不时进宫,各家各户的彩礼早堆满了王府。

    纵使如此,出门时,还是容易被别人家公子缠上,但驸马不理不顾,眼中始终只有自家公子一个,让他这个小厮都觉得倍儿有面子起来。

    马上要过年了,京城里十分热闹,天际阴沉,隐约又开始飘雪,千梓沐最近特别能闹腾,哪怕知道只是给人看笑话,还是要闹,眼下可不,阴炙抱着人走了没几步,看着远处泾河里飘啊飘的花灯,又开始吵闹,“我的轮椅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阴炙拒绝,顺便让他看看后面,曦儿没有跟上来。

    “曦儿了。”

    “回府了,他怎么知道咱俩往这边走了对吧!”

    “阴少言!”

    “妻主在,正君有何吩咐。”

    千梓沐气得直哼哼,冲着人胸膛咬了一口,阴炙也不喊疼,只是摸着他一头黑发,“你的腿。”

    “治了十年。”

    没得治,千梓沐的意思很明白,不过音量略低,显然不能走路,对他而言还是有着很大的心理障碍,阴炙拍着人的背,声音温柔的能溢出水来,“放心,会好的?”

    千梓沐挑眉,看着头顶的女人,丰润的下巴,很漂亮,从下方看,比他还要漂亮一些,他试探着摸上去,被她盯上,唇瓣上多了温暖的两根手指,“不信我?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信,你不用介意,如果你哪天觉得我麻烦了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“我就会治好你。”

    男人抱着女人的腰,没从这句话里反应过来,阴炙便又重复了一遍,“如果哪天我觉得你麻烦了,我就会治好你。”

    有没有搞错。千梓沐抓着人的手腕又咬了一口。

    “饿!”刚才是在茶馆,喝的全是茶,现在肚子里空空的,很不舒服。

    反正阴炙也是他名正言顺的妻主,抱着人就蹭了,“饿!”

    “你早上没吃饭。”

    “有你还吃得下。”

    阴炙走向街头摆摊的老板,一边点了一碗牛肉面,一边把人找了一个座位放下,然后弯腰站起的时候,在小耳朵上咬了一口,“还斗嘴。”

    小摊老板不认识他们,但是看她们穿的非富即贵,聪明的先给他们料理好了,热气腾腾的牛肉面,牛肉也加了量,上面的蒜末飘着,远远的香气十足。

    等东西端过来,千梓沐已经胃口大开,拿起一双筷子,他不挑食,也不讲究什么环境,相反对民间的美食十分向往,原因嘛!全在于阴筱茉当年照顾他时的洗脑。

    天下美食在民间。

    他扒拉了几口,看着旁边的人直勾勾盯着自己,突然没胃口了,“你?”

    “吃吧!我不饿。”

    千梓沐的脸一下子通红,嗔怪的快速说了句,“谁问你。”却在话音刚落时,听到周围同样来吃面的客人不停的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这位小夫君长得可真漂亮,姐儿真有福气。”

    阴炙礼貌的回过去一笑,对方也看得出他们身份高贵,说了一句后便没有再理人。

    千梓沐扒拉着面,真的没胃口了,反而一阵反胃,不知道怎么的,强行吞了几口后,便扶着桌子,对着旁边的地上大吐特吐。

    吐得脸色发青,人差点从凳子上栽下来,阴炙赶紧过去把人抱住,狐疑的瞅着那碗面,明明刚才看过,没问题啊!

    看着人吐得稀里哗啦,自己的心也莫名一揪一揪的疼,烦躁的把人半抱起来,千梓沐把刚刚喝进去的东西吐光了,又使劲的吐着清水,颜色黄黄的,看样子是刚才喝进去的茶,那茶养生的,难道里面有什么物质和牛肉有冲突。

    “呕。”

    阴炙拍着人的背,妖力顺势探入,却听得刚刚开口的人一说,“小夫君吐得这么凶,可不正常,这位姐儿赶紧带人去看看吧!不过也不用急,依在下这不多的经验看来,十有*啊!是好事。”

    阴炙的手一愣,讶异的看着依然呕个不停的千梓沐,之前没见他这样啊!

    不管怎么说,她不懂医,还是先回府找个大夫仔细看看吧!

    这会小摊的老板又开了口,指着前头,“前面就有医馆,现在还没到打烊时间,小姐快过去吧!”

    “多谢。”

    阴炙扔下银子,倒也不多问,往那边走了,转过一条街道,果然看见大红灯笼下,芙蓉堂三个大字尤为显眼。

    因为听了刚才那人的话,心里有几分猜疑,这会倒也不算太焦急,千梓沐吐得浑身瘫软,没听到开头的话,有气无力的由她抱着,心里莫名烦躁。

    于是到了芙蓉堂内,阴炙把人抱起来,才看到他臭着张脸,好像在场每一个人都跟他有深仇大恨一般。

    可是不多会,又呕了起来,大夫隔着丝巾把手指搭上去,阴炙一半信一半不信的看着大夫笑出了声,“恭喜小姐,恭喜,这位小夫君并没什么事,只是今日饮食不当,导致害喜的日子提了前,小姐无需担心。”

    “我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“这位夫君莫急,你怀孕的时间不长,就是最近一个月,老妇给你开个方子,回去好好调理,膳食多为温食,应该没有几日,呕吐的现象就会减轻,看小夫君面相,似乎是初次有孕,这头胎啊!是有点受罪的,不过熬过去了前三个月,胎稳了,就万事妥当,只是这房事方面,小夫君身子虽然不弱,但头五月也万万不可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阴炙看着大夫满脸笑意,还是反应不过来,这么顺利,那残影是怎么回事。

    难道还因人而异不成?

    她在这边沉思,没看到千梓沐听完那一大段话后,下意识看着她的举动,阴炙的震惊绝对比不上千梓沐,千梓沐当年中毒,危在旦夕的时候,毒素经由全身经脉逼到小腿,导致如今残疾,好不容易醒来之后,大长老是有含蓄告诉过他的,除非上天眷顾,他将可能终身无孕。

    和阴炙在一起之后,阴炙管得严,也没想到避孕药什么的,没想到这才没有多久,上天眷顾就到了自己身上。

    他有点害怕,看着阴炙是下意识的举动,却发现她有点神游天外,目光完全没有在他身上,大夫说了一大通,似乎一句也没有进入她的耳朵,大夫都戛然而止,去抓药了,阴炙还是那副模样。

    男人慢慢坐好,压抑着心头想呕的冲动,看着人沉思的侧脸,一瞬间,连洞房当夜,都没有此时此刻的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大夫估计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反应,待药抓好了,千梓沐才推了推她,阴炙结了银子,把药提在手上,道了谢,抱着人离开。

    千梓沐的脸对着后方,很明显的看着大夫走过去,耳边传来一声,“稀奇。”

    两人平静回了府,曦儿没有找到他们,也没有急,次数多了,也知道是驸马带着他家公子出去玩去了,阴炙把药递过去的时候,他才觉得奇怪,“公子?谁病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怀孕了,你,你就去煎药吧!”千梓沐夺过话茬,快速的说了一声,连曦儿的眼睛,也一时间不敢对上,心虚的跟什么似的,声音很低。

    除了阴炙曦儿,谁都没有听见,曦儿刚要开始笑,恭喜自家公子,看着对面主要的两人都没有笑,才迟迟反应过来,这么多天平静日子过多了,都快要忘了自家公子,是因为什么才嫁过来的。

    可是公子不是不可能怀孕的嘛!

    阴炙也是想不清楚这点,只示意曦儿去熬药,残影有孕的时候,她满脑子都是担心,那个胎儿的能力那么强大,根本不是残影能撑住的,阿婆说西鸢有孕的时候,她根本不以为意,甚至可以说,她就不觉得那个孩子是自己的,虽然应该没有错。

    不过对西鸢没感情,也谈不上什么,如今眼前这个,可是用了心的。

    阴炙觉得自己脑子乱了,乱的一塌糊涂,千梓沐也异常安静,不吵不闹了,等药熬好了,那黑乎乎的药汁,也没有说不喝,强忍着喝个底朝天。

    药碗啪一声,从手里掉下来,碎了。

    “公子?”

    “没事。把——”

    “赶紧清理了,晚膳做点清淡的,另外,可有想要吃的?”酸儿辣女这四个字常听人说,不过往常还真没有经验,残影怀孕的时候身子虚,一个劲的补,西鸢不在意没有问过,千梓沐了?

    被问的人摇摇头,突然抬头看着她,嘴里无尽的苦味,曦儿让人赶紧进来收拾了,才想起什么,赶紧把蜜饯递过来。

    如今千梓沐已经好受了些,哪里肯接受,摇着头示意不要,却被人捏过一粒,塞进嘴里。

    千梓沐看着面前的女人,她温柔起来的时候,不可否认他内心深处的动心。

    但那不是他该需求的东西,他挣扎着起来,嘴里却乖乖吞下蜜饯,在唇齿间来回化去刚才的苦涩,“我?”

    “困吗?”

    阴炙不待他说完,她自己没有想好,又多了一个孩子,要怎么处理,只是要是这个人的孩子倒也不错,她觉得自己一点也不排斥,反而还有点期待,摸着男人还平坦的小腹,她把下巴垫在人头上,“让曦儿下去。”

    “我去看看晚膳好了没。”曦儿马上明白,主动接过话题,他内心也希望,公子和驸马能有个好结果,反正公子已经是嫁出来的人了,不管日后发生什么事,也不会再有改嫁可能。

    恩,也不对,太女说不定会接受,不过太女?曦儿摇摇头,还是算了吧!

    公子就是被太女她爹害的。

    曦儿把门口守着的人都打发了,觉得这事没有能瞒的可能性,刚才他对人说,是公子受了寒,身子不好,那是补药,但难保有心人会去打探,如果这事传到了宫廷里,公子?

    曦儿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
    满屋子里,只剩下两个人,千梓沐脸习惯性的红透,觉得屋内空气升温,女人磨蹭在他颈边,喝了那药,确实心里要舒服了点,等到被放到床上,外衫褪尽,他才从迷迷糊糊里醒来,“不要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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