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我十六岁的那年夏天,我彻底跌进了地狱里。
是的,又是一个夏天,这该死的可恨的夏天……
我不知道地狱是什么样子,可是除了“地狱”两个字,我真的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来形容我的境地了。
六月份的时候,常六的脾气开始变得暴躁起来。
我猜他一定是输了很多钱。
我小心地劝他:“六哥,赌钱就是有赢有输的……”
我话还没说完,他一个大嘴巴就甩了过来。
“我cao你ma的,你这个臭biao子就会咒老子!输输输,我呸!你个小sao货会说人话吗?你那是嘴还是b?我让你咒我,我让你满嘴喷粪……”他一边骂我,一边狠狠地揍我。
我被他一巴掌打懵了,随后他的拳脚像雨点般落到我的身上,我被他从炕上踹到了地上,又从屋里被踹到了屋外。
我这时才“哇”的一声哭了出来。
常六打得气喘吁吁,可能是看见我哭了,他更生气,解下腰上的皮带开始往我身上抽。
“哭你ma逼的哭!老子还没死呢,你给谁哭丧?你这个丧门星,烂biao子,老子今天打死你!蛋都不会下一个,成天骚b里都是水,天生就是个lang货!……你还敢哭,还哭……”
他死命地抽打我,我两手抱着脑袋,再不敢哭出声来,呜咽着求饶:“六哥,我不敢了,我不敢了。六哥我求求你别打我了,求你了……”
身上没有一个地方不疼,尤其是我的肚子,更是绞痛的厉害,疼得我冷汗直流。
常六把皮带扔下,脱下裤子就压到了我的身上。
“你就是欠cao的b,老子就不信了,你就连个蛋都下不出来?我插死你……”
他弄的我生疼生疼的,可是我反而松了一口气。
做这事儿我不会很难受,只要他不再打我就好。
可是今天,我不知道为什么,他每顶进去一次,我的小腹就疼一下,还是那种绞痛。
我哭着说:“六哥,我疼……”
常六根本不管我,还腾出手来甩了我一个嘴巴:“疼个□,水都流成河了,还说不是欠cao!”
我捂着肚子不敢再说话。其实,我也疼得说不出话来了。
常六在我身上猛折腾一气,发出来之后就起身出门了。
我蜷缩着身体,疼得没有力气站起来,只觉得下面好像往外流了什么东西出来。
我觉察出比往常流的要多,就抖着手往下摸了一把。
摸到了满手的血。
我疼得晕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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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我醒来的时候,我依旧躺在冰冷的地上,下半身整个泡在了血泊里。
我当时以为我快要死了。
我光着身子,拼命地往外面爬。血迹从房门口一直蜿蜒到大门口。
我吃力地打开了大门,哭着往外喊:“救命啊……救命啊……救救我啊……”
当时已经是下午了,日头很晒,我的身上却冰凉冰凉的,我在这样的烈日下依旧打着冷战。
四周围住的几乎都是矿上的工人,这个时间点在家的人并不多。
我以为我是在声嘶力竭地喊人,其实我只是虚弱地发出了几声叫喊而已。
好在我命大,有个路过卖冰棍的大爷看到了我,下了自行车就往我这儿跑过来。
我禁不住又晕了过去。
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,已经躺在了炕上了。
常六坐在炕边儿上,听到我醒来的动静,狠狠地转过头来,一双眼睛血红的:“jian人!连个孩子都留不住!我他妈白养你了!光长b不会下蛋,废物玩意儿!”
我吓得全身发抖,两手拽了被子开始哭。
他不耐烦地打了我一个嘴巴:“你就哭丧吧,迟早把老子也给哭死!老子死之前也先把你给cao死!”
他说完,又甩了我一个嘴巴:“下回给我长点脑子,有孩子都不知道?你死了都比孩子死了强!你个烂命烂b还有脸跑出去?连个裤衩都不穿,想找人cao吗?”
我被他两个嘴巴打得头晕脑胀,慢慢地才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。
原来,我是把孩子给弄没了。我看见电视里有女人摔一跤就流产的。按照常六打我的力道,不流产才是怪事。分明是他把孩子给打没了的,他居然还会怪我!
可是我什么都不敢说,只能小声讨饶:“是,我错了,六哥我下次不敢了。我再也不敢出去了,我不敢了……”
常六狠狠地瞪了我一眼,甩手又走出了家门。
我只在床上躺了一天就挣扎着起来了。因为,那个小饭店没有人来给我送饭。
好在家里还有米和面,我对付着倒是能吃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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