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话让我心里一惊。
我抱着胸口,警惕地盯着他:“你想干什么?”
他随意把玩着手里的墨镜,声音里带着笑:“你来宁安,常六知道吗?”
我听见常六的名字就吓得转身要跑。
他马上拉住我,声音有些急促:“你跑什么?你能跑哪儿去?刚才围着你转的人里,起码有五个是拐子。你想让人把你拐到山里去,或者是卖给跟常六一样的人,继续当小姐吗?”
我现在已经知道“小姐”是什么意思了。
我带着哭腔哀求他:“大哥,我求求你了,你放了我吧……我真的活不下去了,你行行好吧……”
就在我们拉扯的功夫,周围又有好些人要走过来了。
他附在我的耳边小声说:“你再闹,我也救不了你了。我松开你,你要是想过好日子,就跟着我走。你要是不信我,就该上哪儿上哪儿去吧。”
他悄悄地指了指离我最远的一个抽着烟的络腮胡子说:“看见那个大胡子了吗?他手下十来个小姐,全都乖的跟孙子似的,每天至少接二十个客人,少一个就不给饭吃。你要是还没让人干够,你就等着他来找你吧。”
说完,他真的就松开了我的胳膊,戴上墨镜转身要走。
我飞快地望了一眼那个大胡子,果然他扔下烟冲我走过来了。
我迅速小跑步追上了墨镜男,一手挽住他的胳膊,坚定地跟着他一起离开了车站。
多年之后,想起那天的事情,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选择相信同样是陌生人,甚至可能还买过我的家伙,那么轻易地就跟着他走了。
墨镜男带着我上了一辆出租车,上了车之后,他也不顾忌前面的司机,开始跟我聊天。
“你叫什么?”
我想了想,说:“我叫吴玉霞。”
他“哦”了一声,然后又问我:“常六跟你是什么关系?你的亲戚?”
我摇头:“不是。前两年他路过我家门口,被我二弟把眼睛给打瞎了,后来我三叔就让我给他当媳妇儿。”
墨镜男又“哦”了一声,继续问我:“你今年多大了?”
我说:“十六了。”
“十六?”他惊讶地把我重新打量了一下。
“才十六啊……不像啊……”
他皱皱眉头,嘀咕了一句:“十六就发育的这么好了?”
我一向以自己饱满的胸部为荣,可听他这样说,我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含着胸,想让自己看起来不要那么“波涛汹涌”。
之后,他再也没有问我什么。
车子开到一个十分精致的小区里,一座座高楼耸立在我周围,我的一双眼睛都要不够用了。
这就是大城市啊!
墨镜男领着我进了其中的一幢楼,带着我坐上电梯。
我在电视里见过这个,但是当电梯突然升起的时候,我还是吓得靠在了墙上。
墨镜男见状,眉头似乎又皱了一下。
电梯停在了八楼,墨镜男掏出钥匙,把我带到了屋子里。
这间房子就和我在电视上看到的差不多,宽敞的客厅里摆着一组皮沙发,前方电视柜上摆放着一台比常六家还大的彩电。
我一见这房子就喜欢得不得了。
墨镜男坐在沙发上,双手平摊开,示意我也坐下。
我坐在离他很远的位置上。
他脱了鞋,很随意地搭在了茶几上,指着周围问我:“怎么样?漂亮吗?”
我老实地点头:“漂亮。”
这是实话,我住过的房子就没有像这样干净宽敞的。
他笑了,问我:“送给你,要不要?”
我继续老实:“不要。”
不是不要,是知道他在逗我玩儿。
他站起来,坐到了我的身边:“一套房子算什么,只要你听我的,不出一年,你就能赚到能买两套这样房子的钱!”
我根本就不相信。
金生在煤矿下井,工资算比较高的,一个月才赚九百块钱。这么大,这么漂亮的房子,怎么着也得值个十几万块钱吧?就算我卖身,一天赚五百,不吃不喝,一年能赚够一套房子的钱都不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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