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块钱,够咱们一天的工钱了。走几步也累不死人,你说是吧,妹子?”
我连连点头。
其实我们都是从乡下来的,没见过什么大世面,不然的话,从旅馆到超市,转两次公交车就能到,花不了几块钱。
但是当时我走路一点都不觉得累。
到了超市,老板娘很爽快,也没多问我什么,就留下了我。赵大勇的那个老乡也是个女的,岁数蛮大了,我叫她赵婶儿。
就这样,我的第一份工作,就是在这家红玉超市里卖货、理货。
老板娘人特别和蔼,但是也跟我说好了,第一个月不给发工资,就包吃住,第二个月才给。如果我干不满一年,这一个月的工资就不给我了。
我没有任何异议。其实就我现在这种处境,她不给我钱,只要包吃住我也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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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板娘姓李,叫李红玉。她也不是宁安人,是从外省过来打工的。我估计她今年应该有四十左右岁数了,但是她都让我叫她李姐。
在超市上了快一个月的班,我也没见过李姐的丈夫。我听赵婶儿说,她的对象好像还留在老家,有时候会过来看她。她有三个儿子,都留在老家上学呢。
我对李姐的生活十分羡慕。有事业,有儿子,有老公。
什么时候我能混到她这个份儿上,我就圆满了。
超市里的店员算上我,总共有三个。还有一个整天在外面送货搬货的男孩小宋,二十来岁,不怎么爱说话,但是会经常给我和赵婶儿塞东西。
有时候是被压碎的饼干,有时候是散落的瓜子,还有的时候是摔漏了的饮料,总之凡是超市里有的东西,只要残次了,小赵都会分给我和赵婶儿。
这段日子,我过得滋润无比。
常六给我带来的那些痛苦,仿佛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黯淡,我更是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做过那些丢人的事情,我好像生来就是一个规矩的打工妹,老老实实地在超市里工作,赚钱。
转眼我在超市已经工作了一个月了。
这天,天气不太好,阴阴的,赵婶儿请假没有来。她和她老公租房住,并不住在店里。
李姐早上起来就挎着包出门了,小宋去送货,还没有回来。
我对照着货单整理货架。在超市工作的这个月,我认识了很多字,起码不会再把“汰渍”读成“太责”了。
快九点的时候,我终于把货都弄妥当了,伸着懒腰往收银台走。
这时,门被人推开了。
一个叼着烟的中年男人走进来,看见我,似乎有些惊讶:“咦?新来的?”
我学着李姐,满脸笑容地问他:“买东西吗?随便挑挑吧。”
他抽了一口烟,没有进去挑东西,反而向我走来。
“你不认得我?我是你们老板。”
老板?
我恍然大悟,肯定是李姐的对象来了。
我不知道怎么称呼他,就含糊道:“是大哥啊?我是新来的,我还真不认识你。李姐刚出门,一会儿就回来了。”
他盯着我半天不说话。
陆陆续续又进来了几个客人,我本能地感觉到老板还在盯着我看。
我对他眼的目光十分熟悉。
那些被常六带回来,脱光衣服压住我的男人们,几乎都是用他这种眼神看我。
我压抑着恐惧,机械地算账、找钱。
好在老板转了一圈之后,就往二楼去了。
我们这家超市,是两层小楼,一楼是商店,二楼住人,我和李姐、小宋都住在二楼。
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,我跌坐在椅子上。
为什么性格那么豪爽的李姐,会有这样一个如色中恶鬼似的老公呢?
李姐中午没有回来,小宋匆匆忙忙进店里,给我带了个盒饭,然后就又匆匆离开了。
平日里美味无比的盒饭,今天吃起来竟然如此难以下咽。
老板的声音突然从我身后传来:“你叫啥?”
我吓得差点把筷子扔掉:“我叫,叫吴阿花。”
老板笑嘻嘻地凑近我:“阿花?水性/杨花的那个花吧?”
我虽然没什么文化,可是却明白水性/杨花的意思。
我装作没听见,继续吃饭。
老板突然摸了一把我的脸,然后又笑道:“我还以为你这脸上扑了粉呢。长的可真白净。怎么就吃这破玩意儿啊?这是人吃的吗?走,跟哥去吃好吃的。”
他说着,就要来拉我的手,我赶忙躲开:“不了,大哥,我还得看店呢。我吃这个就行,挺好吃的。”
老板也不强求,就靠在柜台旁边,跟我说话。他问三句,我也答不上一句。
聊着聊着,李姐终于回来了。
我可算松了一口气。
作者有话要说:各位美女好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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